跨省游火了，出境游没有。

(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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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 | 文旅商业观察

领域 | 出境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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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关半年，中国游客没有大规模出境旅行。

近日，航空旅行数据平台OAG显示，5月份，国内航空公司国际运力增加了22%，恢复到疫情前42%，但搭乘出境航班的旅客人数只有2019年同期四分之一左右。

一些出境航线和游客数量仍处于历史低位。

泰国旅游部门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023年1月至5月15日，入境泰国的中国游客约100万人次，而2019年仅一季度中国游客为310万人次，差距颇为明显。

受航班恢复进程制约，欧美旅游复苏更为缓慢。

以美国为例，截至本月，每周往返中美的航班数量为24班，但在2019年，两国航班数量高达325个，航班不足疫情前1/10,高昂的票价制约了两国游客的往返意愿。

中国游客出境旅游复苏乏力，让一些企业高管和旅游业者感到失望，他们原本期望中国出境市场能更快速地反弹。

据全球知名投行高盛分析，如果中国出境旅游消费恢复到2019年的水平，将使中国香港GDP增加6%，泰国GDP增加3%。越南和新加坡的GDP也将会得到提升。

对此，清迈一家民宿经理Kongkan痛感明显，他表示，中国游客回归速度缓慢，导致泰国北部商家举步维艰。在疫情前，他的客户中有一半是中国游客，而如今这一比例约为25%。

化妆品巨头雅诗兰黛亦指出，以往大手笔花钱的中国游客现在回归缓慢，这是导致企业前景暗淡的一个因素，甚至导致雅诗兰黛股价重挫。

野村经济学家在一份报告中称，预计中国出境游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到疫情前水平，影响因素包括签证和航班数量瓶颈、以及中国家庭财务状况紧张，其他大型经济体重新开放后的旅游复苏速度也可作为借鉴。

出境游遇冷，国内旅游热度依然居高不下。

航旅纵横大数据显示，目前端午节机票预订已进入高峰期，截至6月6日，端午假期的国内机票预订量超过140万，比一周前增长近57%。

此外，2023年4月乘坐飞机在国内旅行的人数已经超过了2019年同期，最近中国石油需求的强劲表现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出境游、国内游冰火两重天，中国旅游业上半年呈现出“鳄鱼嘴k线”复苏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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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周边游、跨省游的“轻决策”，出境游所需花费更高，价格是国内游客权衡出行目的地时的首要因素。

事实上，国内旅游虽然旅游出行人次和旅游收入较疫情前有不同程度涨幅，但人均消费却呈走低趋势。

根据官方发布的五一国内旅游出行人次和旅游收入，今年假期人均旅游消费为540元，低于2019 年同期水平603元。

中青旅一位客户经理芳芳向旅界直言，“现在刚开放出入境，来咨询的人很多，一个店铺一天咨询量在上百人，大多是咨询免签的国家地区，像马尔代夫、东南亚海岛国家。但实际上下单的不多，除非是预算比较充足，不差钱。”

荷兰国家旅游会议促进局中国区首席代表杨宇也将一部分国内出境游缓慢的原因归结为物价，他在接受旅界专访时表示，“欧洲物价和疫情前比大概有30%-50%涨幅，像酒店价格平均涨幅要看地区，热门地区涨幅甚至比平均涨幅还要高很多。”

位于加州的资产管理公司Clocktower Group首席策略师Marko Papic指出，中国家庭债务与可支配收入之比已接近110%，正迅速逼近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前后的美国家庭债务水平。

他说：“当消费者在努力降杠杆时，出境游这类非必要的奢侈消费会从家庭消费清单中抹去。”

其次，疫情三年，整个出境游市场供应链几乎瘫痪，需要重新搭建。

尤其是国际航班客运量往往决定了某个境外目的地的最大承载量，但受政治因素影响，欧美航线的恢复不尽人意。

如果今天乘坐汉莎航空从北京直飞法兰克福，需要12小时50分钟；但如果乘坐的是中国国航的班机，只需10小时30分钟。如果是从法兰克福直飞北京，乘坐汉莎需要超过11个小时，而乘坐中国国航则只需9小时20分钟。

这种飞行时间差距的原因是，国内的航空公司被允许继续使用俄罗斯空域、不用绕道。

《南德意志报》在5月14日报道中将这种情况称为“关于中国如何融入国际航空交通的新冲突正在燃起”，表示由于没有参与西方的对俄制裁，中国的航空公司飞往北美以及欧洲的航班可以继续飞越俄罗斯领空，这让中国航司对比西方航司获得了很大竞争优势——更短的飞行时间、更低的燃料成本。

此类“冲突”引起的关注还在持续升温。

彭博社援引知情人士表示，美航、达美和美联航仍保持新冠疫情时期的较少航班，不是因为他们预计需求疲软，也是因为针对俄罗斯空域限制的争议。

据路透社报道，今年2月，两位美国参议员发表了一封信，敦促拜登政府阻止中国航空公司和其他非美国的航空公司在涉及美国的航线上飞越俄罗斯，因为这使这些非美国航司在燃料消耗和飞行时间上具有优势。

美航赞扬了这两位参议员的信，称这体现了业界对于让美国航司面临劣势的飞越俄罗斯问题的长期关切。

值得关注的是，近期，根据航班追踪踪网站FlightAware信息和行业官员披露，新批准往返中美的4班国内航空公司航班避开了俄罗斯领空。

摩根士丹利预计，中国的国际航空运力今年夏季将仅恢复至2019年水平的一半，到2023年底也不过达到70%至80%。

最后，影响中国游客出境旅行意愿的则是签证。

根据威孚仕VFS Global的数据，截至2023年5月，中国的签证申请量仅恢复至疫情前同期的35%。

杨宇认为，“申根签证现在的确是个瓶颈，不会很快把审批速度、签证发放量提上去，这个瓶颈期还需要半年到1年左右。”

但即使连泰国签证也开始”为难”中国游客，有业内人士称，“赴泰中国游客申请签证，越来越像一门玄学。”

此前，泰国泰建泰党收到包括清迈、普吉等在内的多地酒店从业者的投诉称，因泰国签证办签程序繁琐，致使中国游客办签困难，取消泰国行程，对泰国酒店及相关旅游带来巨大影响，酒店从业者希望当局能够考虑为中国游客办签提供便利。

通过业者反映的问题来看，办签增加了诸如需提供护照所有页的扫描件、近10年出国旅行报告等一系列非必要的文件，在审查过程中，若附带文件错误及1年有4次以上入境泰国记录可能会被拒签，且每个旅行社每天送签数量限制为不超过90份。

种种限制加持之下，价格、航班、签证成为2023年阻碍中国游客出境游的三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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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好的迹象是，出入境航班正在逐渐恢复。

近日，法国航空宣布将逐步增加航班频次，预计于2023年7月1日起，每日运营巴黎戴高乐机场飞往北京、上海和香港的航班。

法航方面表示，随着继续重启航线网络，其运营水平已接近疫情前。

此外，目前中国航空公司每周有17个航班飞往德国，夏季将有30个航班，然后在即将到来的冬季将有55个航班。

据《南德意志报》披露，“（德国）汉莎航空公司没有公开反对航班数量的上升，虽然汉莎在飞往北京、上海时，也要绕道。”

航班增班的直接影响是国内游客出境游机票成本大幅削减。

法航上月底促销显示，部分国内出发的欧洲目的地含税4840元，接近疫情前价格。

另据航旅纵横向旅界提供的机票预订情况，今年端午节假期期间，出入境机票平均支付价格（不含税）约为3753元，比“五一”期间下降8%左右。

《浩华发布｜2023年上半年中国出境旅游市场景气报告》显示，在跨境旅行政策持续宽松以及行业持续回暖的情况下，由于受供给端的刚性限制，中国出境游中短期内，将以“U形”有序逐步恢复为主，而非迅速的触底反弹。

总体而言，国内游客出境旅行的恢复速度还将取决于文旅部出境游名单继续放开等多个因素，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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